我要為“最后”辯護
如今,有不少人總把目光放在“第一”和“前頭”,誰也不愿意落在后面,似乎“最后”成了恥辱的代名詞。但是在某種意義上,“最后”也是光榮的。
小時候,我總是看見媽媽在我和妹妹都吃飽后,她才含著滿意的笑容動筷子。那時候,媽媽生怕我們在長身體時餓肚子。
上學時,在外出游玩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班長總是最后一個上車,嘴里還要嘟嚷著數(shù)人數(shù)。我很不理解地說:“快上車吧,別嘮嘮叨叨的!卑嚅L憨厚地笑道:“那我們把你落在這兒,行嗎?”
讀中學時,我又發(fā)現(xiàn),每天班主任要在同學們走后回到教室看一遍,順手關好沒關緊的窗戶,鎖好門,再看一眼才走,因此總是最后一個離開學!谖覀兊纳磉叄性S多人在默默地做著與“第一”同樣不可缺少的“最后”工作。他們默默地把自己排在后面,把好處、方便不經(jīng)意地留給他人,自己則在寂寞與孤獨中煎熬著。這些人在煎熬中促成了他人的成功,孕育出常人所沒有的品質(zhì),那是一種重“實”輕“名”的品質(zhì)。
羅蘭說過:“一個人,能超然于私利與私榮之外……才不致內(nèi)心的丑惡邪俊,而影響到生活面目的美好,才有了高不可攀的格調(diào)和堂堂正正的威儀。用這樣的胸襟去做事,才不會被私利與私榮所誘,才能大公無私。因大公無私而為人民群眾所愛戴與擁護,無須強求,即能實至名歸,自然而然地登上事業(yè)的顛峰!
許光達老前輩就是這樣一個能超然于私利與私榮之外的人。1955年,中國人民解放軍首次實行軍銜制。授銜之前,當許光達聽說自己被授予大將軍銜時,心里十分焦急不安。他除了多次當面向賀龍?zhí)岢鼋点曇笸,還親筆給毛主席寫了一份“降銜申請”。許光達在至關重要的軍銜問題上,求“實”不求“名”的真誠可謂前無古人。許光達老前輩雖然身在“最后”,但他的胸襟可謂在“最前”。
那些在“最后”忙碌的人們,當他們看到別人生活得更幸福更快樂時,他們高尚的心靈里只有無比的欣慰,卻沒有一絲為自己而生的遺憾。
用世俗的眼光來看,在“最后”角落里忙碌的人們不被人注意,也沒有什么名利,只有孤獨的忍耐,寂寞的沉靜,太過呆傻。但是他們卻比別人多出了一分責任感和對這分責任感的深情,他們寧愿守著無語的承諾來自勉。
試問,如果沒有他們像蠟燭一樣的自燃,哪來社會的進步與光明?我以為,他們非但不呆不傻,反而展現(xiàn)出人類最美的情感,最高的智慧。
由此看來,“最后”也是一種境界,一種奉獻的美。其實,人類歷史絢爛舞臺的背后,總有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幕后工作者”,雖然他們不一定是臺上引人注目的亮星,但是如果沒有他們,那也就沒有臺上的高潮了,那將是人類歷史上最深的遺憾。
理解了“最后”的內(nèi)涵,我要為“最后”辯護:只有個體不為名利所累,甘當“最后”,才有整體的“最前”—人類的不斷進步!
“為‘最后’辯護”,顯示了作者不同于眾的見識。這里的“最后”不是指自甘人后,做競爭的失敗者,做上進的逃逸者,而是指甘于做出個人犧牲,為了他人、為了大局、為了集體的利益而不顧個人,甘愿做陪襯者,就像綠葉一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