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級優(yōu)秀作文:角落里的明媚
宜昌金東方初級中學911班 舒言 在我們的記憶中,或許有那么一個角落,藏住過往里無法忘卻的懷念與悲傷。有些光熙從銀黑的深處穿透,在現(xiàn)世的蒼茫里給予我們癡情的向往。角落里的明媚,明媚了這溫暖的角落。一第一次遇見那個駝背的老人,我已忘記是多少年前了。父母帶著幼時的我來到“花鳥市場”。在那喧嚷的街市里,對于我來說許多事物甚是稀奇。沿街的商販擺出了一棵棵盤根錯節(jié)的根雕;見得用報紙粗劣包裝的“青花瓷器”;聽到所謂“大清銅板”發(fā)出的丁鈴聲;也有一盆盆修剪精致的盆景,諸如發(fā)財樹,君子蘭……一路逛累的我扯著母親的衣角吵嚷著要回家,母親嘆嘆氣,正欲走出,我的目光卻被兩堵泥墻跟前的一群與我年紀相仿的孩子吸引住了,我好奇地跑了過去。那兒,有位老人。他身著藏藍色的棉服,臉上透出的黑紅看著蒼老卻精神,他眼底的皺紋因為笑容延伸到耳際。他招呼著我們去轉他的轉盤,“五毛錢,五毛錢一轉兒”。木質轉盤上有一個螺旋指針,轉到哪個圖案,他便幫你用糖漿做一個。上面有十二生肖,所有的孩子都想轉到龍虎什么的,但指針偏偏不聽我們的話,停在了猴雞狗豬上。老人一手從緩緩熬著焦糖的小鍋里迅速舀起一勺糖,那黃綢的液體在白色的石板上像飛舞蝴蝶劃出的曲線,勺子在老人的手里化作變戲法的手杖,一提一放間,通體剔透的糖漿便順勢牽出。當把圖案做好后,老人就拿上一根竹簽按在糖塑的底端。頃刻,便用一把小刀把糖從石板上分開,遞給我們。我們都被他這種技法深深地吸引了。所有的孩子都崇拜地望著他。一縷陽光照像這個角落,他爽朗的笑容讓這個角落格外明媚。往后幾年,我時常周末里拖著父母來到這個角落,讓老人幫忙轉一個糖塑。記得有一次,我終于轉到了夢寐以求的老虎,剛想去取插在鍋邊心儀已久的那個,結果老人一擺手,說道:“那只老虎不好,有灰噠,不消拿的,我把你做一個,比他大些,好吧……”我望著老人有些渾濁的眼,懵懂地點點頭。老人咧嘴一笑,吸大煙的黃牙露出來了。他做了一個比模型還大些的老虎,遞給我。我沒舍得吃,拿著在整條街上炫耀了好久。長大以后,我很少再去那里,聽母親說那里早就成了現(xiàn)代商業(yè)步行街。有幾次,我去下意識地尋找,卻沒看到老人的身影。想必那老人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了吧。二一個寒冬的傍晚,天漸漸昏暗,寒冷的風穿堂而過。我走在步行街上,來往的人錯肩而行,漸行漸遠。我突然看到在天橋的下面,有一個模糊的、熟悉的,逐漸清晰的、佝僂的背影。我下意識地走向他,昏黃的天橋路燈的光灑在他如枯草一樣的背脊上,那些熟悉的糖塑在小推車閃著微弱的光,街邊飛馳而過的汽車帶起洋洋灑灑的塵埃落在他枯白的發(fā)梢上。我看著他正在小心翼翼地把鍋里的焦糖倒進下水溝里,倒進深深的黑暗里。記得他曾對我說過,每天用不完的糖都要倒掉,這才干凈。因為背對著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深深的溝壑里一定埋葬了悲傷。我走上前,拿出身上的錢,把車架上的糖塑全買下來。黑暗里他沒認出我來,他一定忘了罷!他本來還是猶豫那些沾了灰的糖塑要不要賣給我,但我已經轉身離開……我走上天橋,手握滿了糖塑,在天橋上看著這座城市車水馬龍、紅燈綠酒,突地感到了憂傷……在那黑暗的角落里,我分明看到有一束明媚正在不被察覺地、痛苦地、慢慢地消逝。三又不知過了很久,我無意間再次來到步行街。那些陌生的面孔好像依舊不變的匆匆走去。我沒有下意識地尋找記憶里的角落,那些念念不忘的東西總是在我們信誓旦旦的“謊言”中被我們遺忘在了角落里,堆滿了塵埃。這時,身邊有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媽媽,我要吃糖”,那是多么熟悉的聲音呀!沿著小女孩跑步的方向望去,我竟癡癡地呆了。我看到了老人!就是在第一次我看到他的地方——那兩堵變了樣泥墻跟前,他居然還在那里!只不過他已經更加蒼老,他的背彎成一個突兀的程度,臉上的皺紋已經綿亙蜿蜒。我卻第一次看見他那么悠閑地坐在椅子上,旁邊則有一個年輕人拿著我熟悉的勺在笨拙地搖著我熟悉的糖漿。他的技法不夠熟練,時不時老人還要在旁邊說上幾句,但這并不妨礙依然有孩子在他身邊圍著。他笑著望著那些孩子,將一個歪歪扭扭的牛遞給那個小女孩。我想走向那個角落,饒有興致地看著年輕人搖糖漿的樣子。在我的眼前,春光灑在那些鋼筋水泥的建筑物上面,折射出冰涼。但這并不妨礙那一塊不知名的角落里,有甜甜的焦糖香氣,有猴雞狗豬的糖塑,有明媚的溫暖和孩子們天真的笑靨…… 角落里的明媚,正在點點滴滴的發(fā)散開來,一代代的播撒這一角最明媚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