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端午節(jié)的日志
又是端午
年年如舊，又是端午。
我居住的城市，一條大江從城中穿過。江面寬闊，江水浩蕩，下游在前幾年又修了一個電站，水勢舒緩，是-個龍舟競技的最隹地方�？墒�，多年未聞鼓響，不見龍舟，風平浪靜，在江中根本沒有端午的氣氛和味道。我在這城市生活了幾十年，對端午的評價是最無聊最乏味的節(jié)日了，不過我們已經(jīng)習以為常。
上下游的城市端午都有龍舟的鼓聲和吶喊，唯獨這城市沒有，死寂沉沉，開始時覚得奇怪，后來聽人說了也就釋然。以前這城市是劃龍舟的，而且特別熱火，也是以江為界，兩岸對賽，相當激烈。那年，---那是解放前，出亊了，兩龍舟不相上下，劃到了-起，打架了，用撓砍，出人命了。后來雙方議亊，從此端午掩旗息鼓讓江水無語東流，不再劃龍舟。
我剛參加工作時在湘西，那里有-條小河，是沈從文先生筆下的那條小河，端午時也劃龍舟。那里民風古樸，蠻烈，劃龍舟就是要打架，想方設法無理無由的在河中要打上-架，只有這樣才體現(xiàn)出湘西人的勇猛和驃悍。敘述劃龍舟的激烈時，一定會繪聲繪色的描述打架的樂趣。但打架歸打架，不準出人命。
解放前的亊至現(xiàn)在己幾十年了，但這里的人們?nèi)宰裱斈曜h亊的規(guī)定，不再劃龍舟，這城市的端午就一直冷清寡味，僅僅聞到-點粽香。近幾年也有彪男壯女披紅掛綠，耀武揚威，裝模作樣的在江中劃上幾圈，一個男隊，一個女隊，岸上也有覌眾，還上電視。這些在我的眼里，哪里是什么龍舟，民船劃子挷扎一下，擂幾下鼓，花花綠綠的蕩幾圈就算劃龍舟?在我的家鄉(xiāng)一定被叫做劃糞船，會笑掉大牙。
在我的家鄉(xiāng)，龍舟是特制專造的，不作別用，就是端午比賽。初一下水，十五上岸，-年就這半月使用期，平時高擱通風的屋里，還要上油等維護。下水時要掛紅放炮，上岸時要掛紅放炮，敬若神器。
我的家鄉(xiāng)，-年的節(jié)日中端午是最熱鬧最喜慶最隆重最具群眾氣氛的節(jié)日。粽子自不必說，各地都差不多，只是包法略有處別。家鄉(xiāng)的粽子型狀是羊角粽和豬頭粽，長方型的沒見過。新鮮的又嫩又大的粽葉熱水中走-下，使之更柔軟適用，再用清水浸泡著就可包了。繩索是用棕葉，-柄柄的棕葉砍下后，除去葉中的骨筋，開水燙-下后是又好又有勁的繩了。粽葉，棕葉都是綠色環(huán)保物品，不帶些微工業(yè)化纖的污染。現(xiàn)在超市里粽子品種繁多，包裝華麗，內(nèi)容豐富，價格也很可覌，就是不知到底哪種是安全的，現(xiàn)在吃東西確實有些怕了。
很懷念家鄉(xiāng)的端午，端午的龍舟，那是一個怎樣非凡的場景啊!沿河兩岸都是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花花綠綠，嚷嚷喳喳，方圓幾十里的人都傾巢出動了，剛好這時農(nóng)田有可以幾日閑的功夫。少男少女們趁機可以約會，少婦們趁機可以散心，老少爺們趁機可以海五海六的搖旗吶喊助威，撒撒酒風，盡抒胸中的豪氣。河里十多條龍舟，有的悠閑地劃著花鼓點，傍著河岸游劃，響亮的吆喊聲，齊整的劃撓態(tài)，勁鼓的赤膊姿，震撼和扇動著岸上的鄉(xiāng)親。有的捉對撕殺，鼓點緊密，撓隨鼓點，只見兩舟似飛龍，白浪飛濺，岸上人群隨舟涌動。一剎時，鼓聲，呼聲，舟飛，人涌，一河水攪翻了沸騰了。
龍舟上最重要的三個位置是鼓手，頭撓，艄公。鼓手是全船的核心，鼓點的輕重緩急指揮撓將們，撓將們劃水必隨鼓點而動，這決定著龍舟的行進狀態(tài)，是悠閑輕松狀還是戰(zhàn)斗競賽狀。頭撓是大家公認公推的最威壯最有臂力的漢子，要把死水劃成活水，最要力氣，后面撓手的撓是在活水里劃動，省力多了。家鄉(xiāng)的龍舟，劃悠閑花鼓點時頭撓二撓是不下水的，四支撓用臂端舉著隨著鼓點前后的搖砍著，這是我家鄉(xiāng)的龍舟很特別的一點，非常具有覌賞性。四支撓舉著搖著晃著，是龍的角。后面的撓齊刷刷的劃動著，是龍足戲水。-支很長很長的艄，有時蹺著有時擺著，是龍的尾。船上角旗迎風飄舞，鼓手高揚著鼓搥，整齊的威壯的吶喊聲，人們自然地激發(fā)出無比的熱情。頭撓二撓下水了就是搏擊了，龍舟發(fā)力了，龍舟起飛了。頭撓二撓聽鼓點，或看到對方的龍舟有挑戰(zhàn)的征兆時，馬上從坐姿改為單膝半跪姿，臨戰(zhàn)狀態(tài)，一觸即發(fā)。戰(zhàn)機一到，只聽鼓手腳-跺，鼓點猛-搥，-聲喝"劃呀"，頭撓二撓立馬同時下水，戰(zhàn)斗宣布正式開始。艄公的作用不必多說，只是龍舟的艄特長特長，一艄扳下去特給力，艄公不但要有高超的駕船技術(shù)豐富的臨戰(zhàn)經(jīng)驗，還要有健壯的體魄和力量。
河里的龍舟都是自由賽，約定成俗的河這邊與河那邊的捉對撕殺。政府組織的競賽十多年才搞過一次，正規(guī)比賽，在同一起跑線，-聲槍響，龍舟競發(fā)。無組織的自由捉對的比賽更具戲劇性覌賞性更好看。我這龍舟看到對手了，故意上前挑釁，劃到你面前，鼓點進入臨戰(zhàn)狀態(tài)，虎視眈眈。見你應戰(zhàn)，稍有動作，這邊頭撓搶先下水了。有時，對方從后面全速前進了，這邊見狀，相距半船水就緊鼓下?lián)霞奔睉獞?zhàn)。有半船水的距離不一定硬說占了便宜，要看情況說。有時船在河心水流處，另船在靜水處，占有水速的便宜。那船己劃動了，達到了高速階段，這船才緊鼓，要從初速加速才達到高速。明明看了差半船水，有時看著看著就齊頭并進了，有時還要反超。
我們那里有個元滿爹，平常也是嘻笑游戲人生，不拘大節(jié)小節(jié)，老少都可玩笑。他是公認的精明的給力鼓手，只要他在龍舟上當鼓手，大家都會信心百倍輕松自如。有一回，兩舟相較了，路過半程，元滿爹的龍舟相持不了看看要輸了，只見元滿爹眼睛-紅，腳使勁一跥，肚皮氣一鼓，一聲怒喝"劃呀"，龍舟-竄，飛-樣射出去了，贏了。什么原因?元滿爹肚皮氣一鼓，"叭"一下褲子掉了，赤條條地在擂鼓，原來他的褲腰帶是草繩系的，一鼓勁必斷無疑。對方龍舟不知元滿爹突然來這-招，驚呆了，有人稍不留神就亂了分寸攪了撓的一致，元滿爹的龍舟就一躍而先，成為勝者。這一段故亊，人們津津樂道幾十年，是歷史的笑料和隹話。
得勝的龍舟在得勝鼓中靠在人頭攢動的最為熱鬧的岸邊，壯士們用撓拍打舞濺著清清的河水，顯示著勝利的喜悅。這時，岸邊鞭炮啪啪響起，少男少女跑來獻紅，將紅布掛上船頭。大筐大篩盤的熱氣騰騰的大包子和亮著綠色的粽子送上來，壯士們嘻笑顏開地大口大口的美美的吃著。輸了的龍舟可沒有這樣開心，只能停歇在河灣人群稀少的地方，用冷冷的河水沖刷胸中的奧腦，用心防備人們?nèi)觼淼狞S瓜蒂蒂，舒展著腰臂積蓄著力量準備再戰(zhàn)-場。
開船鼓響，龍舟離岸，駛向河心，加入到翻江倒海的龍舟群里，直到夕陽西下，才鳴金收兵。
端午的龍舟，節(jié)前-月，壯士們就磨拳擦掌，躍躍欲試，節(jié)后-月，到處議論紛紛，回味無窮。整個端午節(jié)，節(jié)前節(jié)后的自發(fā)延伸，使端午成為家鄉(xiāng)最盛大的節(jié)日。
很多很多年沒在家鄉(xiāng)過端午節(jié)了，非常懷念，想起來都很過癮。這時，又是端午，我仿佛見到了那灣沸騰了的河水，仿佛聽到那激動人心的鼓聲和吶喊聲。
故鄉(xiāng)的端午
故鄉(xiāng)的端午，葦葉青青，粽子飄香，伴著童年的記憶，縈繞在長長的歲月里。
清明前后，栽瓜種豆。人們剛剛在立夏的雨聲里歇下來，小滿匆匆一閃，端午節(jié)便轉(zhuǎn)身趕來了。倏忽間，清清淺淺的綠便鋪滿田野!疲倦了一春的鄉(xiāng)親們，便打算著在端午節(jié)里好好輕松一下了。
于是，小鎮(zhèn)便彌漫在濃濃的葦香里。
迫不及待的小販們早已將清香誘人的葦葉擺滿了街頭，還有那乳白的糯米，蜜甜的紅棗。艾草在每家的房前屋后都有，不算稀罕物件，最難尋的是菖蒲了，如果誰家有菖蒲掛在門楣廳堂，保準是這家有親友從南方帶回來的，人們便顯出羨慕的神色。還有翠綠的柴胡，那也是清熱、治感冒的小人參。再看孩子們的衣服、帽檐上，不知何時已掛上了玲瓏可愛的香囊，胖乎乎的手臂和腳脖子上，是誰家手巧的女子編織的花繩?從孩子們身邊走過，那雄黃、樟腦和香藥撲出的清香，莫名讓你神清氣爽。許是侵染了這些少有的草氣和藥香，端午節(jié)里的人們顯得比任何時候都格外的精神。
最讓我懷念的，是我已故的奶奶。奶奶會用草藥治病。每年的端午節(jié)，奶奶都會到處收羅些艾葉、柴胡等草藥積攢下來，鄉(xiāng)親們有個小傷風小感冒的，常常來找奶奶，只需一些草藥就能治好。每當治好一個病人，奶奶都興奮得像個孩子，我們便擁抱著奶奶，讓她摸摸我們的額頭，捏捏我們的鬢角，是不是也感冒了……太陽快落山時，粽子的香味就開始自鄉(xiāng)親們的小院里溢出來，讓我們小孩子饞得直掉口水。這是，總是先由奶奶敬獻鍋灶后，才開始品嘗粽子，大人小孩每人一個，灑上一小勺白糖，黏黏的、甜甜的，而我們小孩子只是先將粽子里的紅棗扒出來吃掉，然后謊稱粽子不甜，在加上更多的白糖……
端午節(jié)，我的家鄉(xiāng)雖然沒有龍舟，也很少見到菖蒲，很少喝雄黃酒，可是總覺得故鄉(xiāng)的端午節(jié)別有韻味，讓人沉醉。
那季節(jié)，粽肥艾香
承載著厚實農(nóng)耕文化的山村，每逢農(nóng)事節(jié)氣都有濃郁的過節(jié)氣息。隨著天氣日漸轉(zhuǎn)熱，一個粽香飄溢的盛大傳統(tǒng)節(jié)日——端午節(jié)又到了。
記憶中的端午節(jié)是從老菜園開始。菜園是祖?zhèn)飨聛淼�，只有上下兩畦，端午時節(jié)菜園的蔬菜、艾蒿和菖蒲長得特別蔥蘢。在菜園的東西兩頭種有兩棵棕樹，村中有“千棕吃不空”說法，因為棕樹的棕毛片剝下來是編制蓑衣和棕繩的材料，也可以出售轉(zhuǎn)為經(jīng)濟收入。每到端午，剝完棕毛的棕樹象小伙子剛整完發(fā)型，精神挺拔了許多，劍狀棕葉撕成細條晾干就是包粽子的扎帶。
包粽子箬葉必不可少。雙髻山上有條山崗土名叫炭石坑，這里長有很多箬竹，每年端午節(jié)前都會有鄉(xiāng)親到這里摘箬葉。我們挑選綠油油形狀完整的箬葉采摘，采摘下來的箬葉象鈔票一樣碼放成一沓，對折后用細藤條或茅草綁上，繩索穿過對折后形成的空心，把一沓一沓的箬葉串起來挑回。用新鮮的箬葉包出的粽子多一股清香味，剩余的箬葉晾干，來年用水泡開后依舊可以用來包粽子。
制堿水也是包粽子必不可少的環(huán)節(jié)。制堿水最簡單的原材料是用草木灰泡制，略上等一點的是用黃豆枝殼燒成的灰燼泡制。我家有油茶林，掰完油茶籽，剩下的茶果殼曬干燒成的灰燼泡制的堿水最為上乘。母親每年都會未雨綢繆提前慮一壇子這樣的堿水，為端午節(jié)包粽子做準備。
包粽子前要先把糯米淘洗干凈，倒上一定比例自制的堿水，簡便一點的做法就是將花生或其他需要添加的豆類直接拌到糯米中一并浸泡。經(jīng)過添加堿水浸泡一夜的糯米黃晶晶的很好看，這時可以動手包粽子了，如果是包加餡的粽子，那餡料就要提前備好。
包粽子時候先把箬葉對折卷成漏斗狀，放進部分糯米后塞上餡料，然后再放進一些糯米把餡料蓋滿，這時把余下的箬葉往前遮蓋上，擰住多余的箬葉封好口子，扯來棕葉帶子攔腰扎上，一個四角粽子就算包好了。我?guī)图胰税兆訒r總喜歡臨時起意，搞些新創(chuàng)意，包些造型怪異的粽子，印象最深的是包雙胞胎牛角型粽子。也許是人的觀念有先入為主的缺陷吧，我總認為家鄉(xiāng)的粽子最正宗，其他地方不是用箬葉包的或五花大綁粽子的似乎都不是純正。
煮粽子也是粽子制作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粽子一般要煮三五小時以上，時間越長煮出的粽子越糯。我們小孩常被叫去燒火，為了早點吃到粽子，我會把火燒得很旺，粽香飄繞滿屋，饞得我不時掀開鍋蓋，看看是否有先下手為強可能。好不容易熬到點，用剪刀剪下幾個放到水瓢里冷卻，急嘗鮮，煮到一定火候的粽子吃起來肥肥糯糯的很過癮。
在記憶中，每年臨近端午時節(jié)，村里的女人就開始為自家的小孩制作辟邪用的裝飾物。這些裝飾物是用平時收集起來的各色碎布、紗線、雞毛、麥稈等作原料，做成各種造型，中間填充棉絮，造型有公雞、粽子、愛心、豆腐框等各種樣式。用粗線將各色碎布、豆子和麥稈等相間串成五彩鏈子，這些裝飾物串上鏈子就可以佩戴了。在端午節(jié)這天，把這些裝飾物佩戴在小孩胸前，大人小孩都很開心，于是制作這些配飾成了村里女人的手工比賽，手巧的女人做出的飾件會更精致傳神些。不過小孩子略大點后就不戴了，因為會覺得很小兒科。
過端午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插艾蒿和菖蒲，鄉(xiāng)親稱之為“插青”，據(jù)說能起到驅(qū)邪保平安的作用。插青一般在農(nóng)歷四月廿九。我家老菜園一角種有艾蒿，艾蒿生命力很強，每年到了過端午時節(jié)都已長得十分茂盛，但菖蒲都要向其他鄉(xiāng)親要。有一年去遲了，要來的菖蒲很細小，使我很掃興，我覺得這樣不是辦法，就把菖蒲的根也要回來，然后種在自家老菜園旁水溝里，菖蒲生命力也很頑強，分蘗很快，第二年水溝里長滿了菖蒲，足夠自家端午節(jié)插青用了�？磥磉�真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魚漁之別顯而易見。
端午節(jié)這天虔誠的鄉(xiāng)親會辦些貢品去土地廟祭祀一下，主要是答謝神靈保佑，也祈求平安吉祥，五谷豐登。我們小孩就等著吃那豐盛的端午飯，一些講究傳統(tǒng)的鄉(xiāng)親會擺“九碗青”，就是擺上九道當前時令的蔬菜。餐桌上粽子自然必不可少了，但已沒什么新鮮感了，因為粽子在插青前幾天就包好了，到過節(jié)這天已經(jīng)嘗了將近一個星期了。端午時節(jié)已是炎炎夏季，這時家人都會提前備好換季的衣衫，男孩子午飯后一般簡單擦洗一下?lián)Q上新衣就往外跑，女孩子要多個環(huán)節(jié)，就是要取些已經(jīng)有點風干的菖蒲和艾蒿，再加上枇杷葉、半邊蓮、夏菇草等諸多青草藥放到鍋里煎湯，然后調(diào)成熱湯洗澡，據(jù)說不僅驅(qū)邪消暑還強身美容。
以后到鎮(zhèn)上中學讀書。周末回家看見粽子就立馬為其解帶寬衣，狼吞虎咽一番，周日下午扛一袋米及咸菜去學校仍不忘帶上幾個粽子。第二個周末回來四處找粽子，但不見粽子的影子，心中不無遺憾。有了前車之鑒，第二年過完端午節(jié)，去上學時就在衣櫥抽屜的旁邊暗屜里藏了幾個粽子，準備周末回來慢慢享用，沒想到周末回來粽子已干結(jié)成硬疙瘩，好是懊惱。
端午過后沒幾天，粽子基本上吃完了，但粽香余味依舊飄繞鼻尖，不過偶爾也有解饞機會。因為村里鄉(xiāng)親蓋新房子時會在房屋框架支穩(wěn)后，由木匠師傅在正梁上掛一綹壓梁的粽子，這時也會剪下部分粽子向下拋撒，梁下的大人小孩就開始瘋搶，這時吃著那搶來粽子的感覺真是叫爽歪歪了。
現(xiàn)在有了冰箱，吃不完的粽子放冰箱里，一年四季想吃就吃，雖然吃起來是方便了，但也就沒了新鮮感，更找不到兒時吃粽子的感覺。眼下超市里隨時也都有粽子賣，但在食品安全甚囂塵上的今天，買來的粽子吃起來似乎沒那么踏實。
隨著生活節(jié)奏越來越快，過端午的程序似乎日益簡潔明了，于是我又懷念起親手制作的牛角粽，懷念起粽肥艾香的季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