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諾重,君須記
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固執(zhí)的孩子,習(xí)慣抬頭望著天空,一句話都不說,就那么傻傻地看著,直到脖子酸得動不了。
然后會莫名地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時光倒流,我們那無知的年少呵。
那是一個冬日的午后,陽光很美,暖暖的,卻不會讓人覺得燥熱。我依舊走在學(xué)校那條寂靜的林蔭道上,抬頭,透過疏密不一的葉縫窺視那片淡藍的天,嘴角輕輕上揚。
我以為,只有我一個人會干這種在別人看來無聊得要死的傻事,但,很高興,那一天,我遇到了另一個傻傻的你。
因為都抬著頭往前走,所以彼此沒有看到對方,就那么撞了個正著,手中的書嘩啦啦落了一地。
道歉,蹲下,拾書,如此一致的動作,我都不禁懷疑我們是不是事先演練過。然后是彼此的相視一笑,便看見了對方手中的那疊書,最上面的那本竟然都是《一路格;ā。
那天,我開始相信,這個世界,存在巧合。
于是,身旁就如此順理成章地多了一個人。我們一起坐在草地上抬頭看著天空,想起了那句很老的歌詞“藍藍的天上白云飄,白云下面馬兒跑”。很美的意境,藍天,白云,碧草,如此愜意,如此醉人。
然后你說,以后,我們一起去內(nèi)蒙古放羊吧。我笑,好啊,先去內(nèi)蒙古,接著去西藏,看那漫山的格桑花。
西藏,我們心中共同的圣地;格桑,生長在圣地的精靈,最接近天空的花朵,如此普通的花,卻可以那么驕傲地盛開在皚皚白雪中。
你說過,西藏的天空是最干凈。干凈,多簡單的一個詞啊,除了它,我還真想不出另外一個形容詞來代替了。那是一片單純到讓人忍不住淚流滿面的天空,也是年少的我們最純真的夢想。
后來?似乎沒有后來了。
因為你的離開。
多年以后的我,早已習(xí)慣了一個人,就如同沒有遇見你之前。不同的是,偶爾會想起,曾經(jīng),有個人答應(yīng)和我一起去西藏,仰望那片天,看一路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