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沉默,給我?guī)砹诉@些……
離考試的日子屈指可數(shù)了,同學(xué)們正以戰(zhàn)斗的姿態(tài)摩拳擦掌投入到復(fù)習(xí)中,在大家心中一向和藹可親的長輩們,為了了卻“望子成龍,望女成鳳!钡脑竿,霎時似乎都成了趕牛的皮鞭,整日鞭策著我們。
每次,當我把皺巴巴的試卷帶回家讓父親看時,父親總是那么一句,“不錯,蠻好的,比上次有進步”。這句簡單的話在我考的無論有多差時,都會從父親口中說出。僅此一句,絕無多余——這是我無數(shù)次回憶中論證了的一條定律,猶如地球、月亮、太陽運轉(zhuǎn)一般。也許這條定律在某些人眼中,的確是一個天大的恩賜,可是在我的心中,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那就是父親那句見得而又熟悉的話越來越使我慚愧。
我在氣悶和慚愧中度過了一段度日如年的日子,與我相伴的仍然是這種不知名的糟糕感覺。
又一次考試結(jié)果出來了,我像往常一樣低垂著腦袋上前領(lǐng)卷,“不錯,蠻好的,不上次有進步!卑l(fā)卷老師將那張屬于我的試卷遞給了我。我沒有回答,因為在我心中,這句話對我來講,太熟悉太令我慚愧了。我顫抖地把那張卷紙折好,放進口袋,連看一眼的心思都沒有,在我的記憶深處,我的成績一向都是那么差。
回家了,父親像往常一樣弓著身子,不停地忙著他的事。
我呆呆地立在他身后,此時我已經(jīng)無法鼓起勇氣去面對父親——作為兒子的我,給予父親的快樂太少了!盎貋砹税 !备赣H終于在忙碌中看到了我。我照例遞過那張皺巴巴的答卷,這是我一貫的做法。此時我已經(jīng)沒有任何理由藏起這張卷,來不免父親的則過了。父親像往常一樣,用長滿了老繭的雙手,小心地打開那張試卷,他的手顯然在發(fā)抖,這是我的眼睛所看到的。父親將那張試卷那在手上,此時輕微的抖動變成了劇烈的顫抖。不知從哪里來的一股力量,一下子把我推到了父親懷中。我看到一滴一滴的眼淚從父親那深陷的眼眶中不斷地涌出,那種情形就像倒塌的坎口,,一下子從里面涌出來無數(shù)水流。父親將那張濕潤的試卷給了我,我不由得一驚——一向成績極差的我,此次考試竟然得了滿分。
許久、許久。我面對著父親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