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十 吳書五 妃嬪傳第五
孫皓滕夫人，故太常胤之族女也。胤夷滅，夫人父牧，以疏遠(yuǎn)徙邊郡。孫休即位，大赦，得還，以牧為五官中郎。皓既封烏程侯，聘牧女為妃。皓即位，立為皇后，封牧高密侯，拜衛(wèi)將軍，錄尚書事。后朝士以牧尊戚，頗推令諫爭。而夫人寵漸衰，皓滋不悅，皓母何恒左右之。又太史言，於運(yùn)歷，后不可易，皓信巫覡，故得不廢，常供養(yǎng)升平宮。牧見遣居蒼梧郡，雖爵位不奪，其實(shí)裔也，遂道路憂死。長秋官僚，備員而已，受朝賀表疏如故。而皓內(nèi)諸寵姬，佩皇后璽紱者多矣�！窘韨髟唬吼┯质裹S門備行州郡，科取將吏家女。其二千石大臣子女，皆當(dāng)歲歲言名，年十五六一簡閱，簡閱不中，乃得出嫁。后宮千數(shù)，而采擇無已�！刻旒o(jì)四年，隨皓遷于洛陽。
評曰：易稱"正家而天下定"。詩云："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誠哉，是言也！遠(yuǎn)觀齊桓，近察孫權(quán)，皆有識(shí)士之明，杰人之志，而嫡庶不分，閨庭錯(cuò)亂，遺笑古今，殃流后嗣。由是論之，惟以道義為心、平一為主者，然后克免斯累邪！
《三國志》 南朝宋·裴松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