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時而思索這個問題,我結婚在七月,距事故發(fā)生整整二個多月時間里,歹徒完全可以實施計劃,為啥偏偏安排在九月?小妹一直是個心思慎密之人,為啥那天忘記關門?更具有幽默意味的是,一不關門,他們就進來了,恰好。搞得整個事件倒像一場友好的迎接。如此高難度的巧合,是什么力量說服了敵對雙方?
老婆手腕上的傷疤隨著歲月流深漸漸隱去,看上去幾乎沒有印跡,象是個沒有疤痕的人。但很多夜晚,需要多次檢查門窗的安穩(wěn)才能換來一個結實的睡眠。我知道,那些注入我身上的咒語轉現(xiàn)在她身上的傷害,時間不是絕對的解藥。
九月里,我安分內斂,不交恩結仇,對事物充滿迷信與宿命。九月里,我敏感懦弱,克制與外界交往的樂趣。九月里,我腳步輕飄,表情單調,害怕不小心的一個破綻,引發(fā)超出我所能控制的改變。我知道,發(fā)生在九月的每一次動蕩,終將給我生命帶來深重的刻痕。九月里,我安于魔法的包圍,在它槍炮與玫瑰的選擇中,我放棄努力。
近些時日,喜歡坐在黃昏中的陽臺上。夕陽透過窗口,不斷加重色彩,在光線恍惚中,我越來越喜歡回味這樣一個細節(jié):1970年9月23日,父親正熱火朝天地為新房奠基,凌晨5點多,二爺氣喘吁吁跑到工地,對父親叫喊:生了,生了,是個男娃兒……父親抱著我,相對于他的興奮,媽說,我顯得呆滯與疲憊,象個被施了魔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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