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述三人,算得是我在故鄉(xiāng)最為知交的幾位友人了。但后兩位年齡都長我在20歲以上,我們在彼此熟稔之后方才談論其他的話題。而光陰忽忽,自彼時以來,已有十年。我后來方才真正讀起他們的著作:一部詩歌集,一部長達30余萬言的長篇小說。如同舊時光在我的面前漸次呈現(xiàn),對我而言,這種閱讀更帶了一種回味的意思。我向來不知道天高地厚,但從未敢在他們面前大言不慚地議論文事,即便我到了省城數(shù)年,再度回去相聚時仍然如此。我的變化是外在的,骨子里的東西,相沿至今。
仔細說起來,我離開家鄉(xiāng)多年,真正記憶猶新的人與事漸漸少了,可昔日傾心溝通過的人,畢竟難忘。這一回我在家鄉(xiāng)辦婚事,見到了許久不見的友人。他們來到離城幾十里外的我的鄉(xiāng)下,我送他們到門外村頭,中間我們尚且來不及詳談,只是略略提及近況。這樣長長的十年看過來,我方知道這時間雖然更改,可是根底卻是舊的。不過,就像我初出來時無法盡快融入,現(xiàn)在體味這人間的滄桑變異,同樣也會有一種人世蹉跎的感慨。且今我們所處在的時空的變化造成了另一種念想,我覺得今日之忙閑不均的生活與前些時有錯落,而更深刻的元素似乎早已忘記了。先前我因為小城的封閉生活而去鄉(xiāng),也有是為了寫小說的緣故。至今我小說尚且不成,生存的事情卻絲毫耽擱不得。我把職業(yè)拿來當作小說,卻已應是被指責的一種虛妄罷了。
2007年5月12日下午16:00-16:30,夜22:00-5月13日凌晨0:26
※本文作者:閆文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