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打電話來,說他們的小縣城已經(jīng)進入防洪備戰(zhàn)狀態(tài)。于是,誘發(fā)了我想做記者的念頭。當然,那只是我自己承認的職稱而已。
由南昌坐車去小縣城,大概需要4個半小時。車費是51元。剛好雨停,我匆匆趕往長途運輸站.趕上3點50的車。因為去過1次,坐車并不陌生,售票員是上次見過的.記性真好,熟悉地和我打招呼。她今天變了許多,不像上次那樣土氣,雖然還是那張風霜的臉,但是穿著上有了很大的變化。一雙很時髦而細高跟的印花皮鞋,窄窄的黑褲子,白色帶花邊的上衣,一頭的黑發(fā)直垂到了腰。雖然那高跟的鞋子看上去會很辛苦,可是,我還是喜歡她這番裝束。
上了車,車上的人不多.這時候上來了一個身材高挑的大姑娘。舉了一個小牌子,手里還掛了幾串裝扮手機的小玩意。走到我面前,手語著.原來是聾啞人,向我推銷哪些小玩意.我揮手示意說自己不需要,可是,她怎么也不愿意拿開那牌子。5元一個!我堅持著不要,她堅持著不停地向我比劃。我也蠢笨地向她搖頭和比劃。她固執(zhí)地呆了五分鐘才肯走開,繼續(xù)做其他人的生意。
剛剛準備舒一口氣,接著又上來了一個很帥氣的小伙子,當那高舉的牌子和熟悉的掛件快要靠近我的時候,我聰明地將頭轉向了窗外。小伙子比姑娘知趣些,就不再煩我了。對他們的行為,談不上反感,可是,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們究竟是在做生意呢,還是在尋求他人的施舍呢?每個人都是在講一個“理”字。假如強制性地想讓別人消費,大家都會不舒服的。其實,這個車站的管理也存在問題,怎么能讓沒有掛牌的人隨便上車叫賣呢.即便是聾啞人,也不應該這樣.
20分鐘后,人都沒有坐滿,車起碼晚點了一刻鐘,才駛出車站。
又我上車到現(xiàn)在,一號座位上的顧客一直都在打電話。我聽不懂一句。這時雨又開始下了起來,交通有些阻塞。后面7號座的女人開始暈車,嘔吐。我被她感染了,也開始有點不太舒服。于是閉上雙眼養(yǎng)神。迷迷糊糊中只知道“一號位”的通話一直沒有斷過.
醒來的時候車已出了南昌,那人還在通話,算算起碼幾十元的電話費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我開始好奇, 于是小聲地向四號位的學生哥請教。他見我也是學生模樣,就告訴我大概的內容。 大概是在“教唆”一個人到他公司來做事。他很有后臺,‘大樹下’剛開了一家公司,并有香港人合作,2年內必定成為上市公司。呵呵,原來是個“大老板”。難怪這么舍得電話費。
不多一會,雨中上來了三位壯漢。人上了車又讓司機回頭去取行李,說是剛從麻將桌“戰(zhàn)斗”下來。車里人坐滿了.有人開始吸煙,“七號”仍然嘔吐。
我又繼續(xù)開始研究一號。電話打完了,他開始拿出攝像機對著前方,這個時候,他身邊的女2號開始和他聊了起來。
一號很高興地開始向她擺弄手里的玩意:“這個是遠,這個可以錄影,這個是播放......”不多一會兒,兩人像一對相悅很久的男女,開始了漫無天際的話題。
七號沒有休息的嘔吐。
三個男人大聲的說話和吸煙。
司機在大雨中飛快地轉動著方向盤,不停地和高跟鞋討論著生意。
我熱心地觀察著車里的人。時而清醒,時而昏睡。
天空漸漸昏暗,行駛了一半有多的路程,也沒見司機像以往那樣找加油站給大家下車“方便"。
大家申請了幾次,車才終于駛進了加油站。
三個壯漢還在吸煙.我這時驚嚇得大叫.于是呵斥他們滅掉手里的煙,他們很怪異地看著我,眼神很嚇人。大家也都很怪異地看著我。我環(huán)視所有人,居然找不出一張和我一樣驚恐的臉。
※本文作者:新花瓣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