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你我心中的痛
身家過千萬的羅杰被模特女友暗箭中傷,但他對“愛無能”這樣的攻擊沒有太大的反感,“的確,在愛的面前,很多東西都不重要,但在房子面前,任何東西都不再重要”。他甚至要跟女友們設立游戲規(guī)則,同居生孩子可以,在房產(chǎn)證上寫上名字就萬萬不能。房子70年的使用期限畢竟比感情的保存期要來得長久和可靠。
陳蔚的個案就是《蝸居》的深圳現(xiàn)實版,男友沉迷游戲不思上進給了她成為兼職小三的理由!叭饲閭胰鈨斄恕,這句臺詞的重點不在于它的開放性,而是在于感受語境背后的落寞與無奈。
首付比丈夫重要,房子比妻子可靠?
深圳人提起“房事”,總會滿腹牢騷,然后將自己變成話癆。男人會喋喋不停述說房價的節(jié)節(jié)高升、女友的背叛和丈母娘的陰險高壓政策;女人總是覺得別人老公好,不帥不壯不高不要緊,最重要的他是豪宅業(yè)主。
韓寒看完《建國大業(yè)》在博客上寫觀后感:影片告訴我們一個真理,想要搞定女人,還得靠房子,尤其在上海。其實這個結(jié)論同樣適合用在深圳人身上。
天涯有個熱帖《婚房賣了,愛情沒了,賺了,也解脫了,讓丈母娘哭去吧!》,跟帖者眾。比起結(jié)婚證,很顯然,深圳人更想要房產(chǎn)證。先買房、再結(jié)婚,這個秩序比地心引力更堅固。
深圳人看《蝸居》,感同身受,如果讓宋思明pk小貝,你會選擇哪一個男人?“感情太虛無縹緲,還不如握住實在的東西”這樣的結(jié)論無疑是眾多深圳女性在愛情pk房子時更真實的想法。
在深圳,最搶手的當然是有房男,再下來的,經(jīng)適男也不錯,起碼有個念想可以盼望。但每每看到三湘海尚、幸福里三萬五、四萬一平方米你追我趕的時候,就只剩絕望了。
剛做地產(chǎn)代理不到一年的小戈說工作真是帶來雙重打擊,本來薪水就不高,遇到的客人都是大款或美女,衣香鬢影,不禁自慚形穢。在豪宅中往外看,天氣特別藍,景色特別美,但都不是他的。他跟女友還蝸居在10平方米不到的小房間,每天早上都要跟共租的室友搶去洗手間。但他深知,“一背上房貸,猶如厲鬼纏身,終生不得安寧”。但就這樣,小戈們做夢都還是想當房奴。在買房子這件事面前,每個人都有點被虐狂,讓我當房奴,來虐我吧虐我吧!
在企業(yè)當培訓師的alen總是搞不明白一件事,女人不總是要求男女平等嗎,怎么在房子金錢面前卻老是處處算計,為什么不拿出爭取男女平等的氣概來?女人到底是嫁房子還是嫁愛情?
在情感專家眼中,人往往是矛盾的,當你有房子時,你想收獲愛情;當你擁有愛情時,卻想著怎么住進豪宅。人永遠生活在不滿足里。
情變、功利、小三、家庭暴力,愛情在“房子”面前被消解得體無完膚。“首付比丈夫重要,房子比妻子可靠”難道就是當今社會的普遍價值觀?
深圳版《蝸居》,為了房子,她甩了男友給香港老頭當二奶
■ 討論區(qū)
都27歲了當二奶能混到房子嗎
有沒有那么夸張?有于清遠那么不堪的男人嗎?女朋友離家出走都攔不住?恐怕兩個人本來就愛得不深,沒什么好挽留的吧。房子啊房子,多少罪惡假汝之名!蝿潘桑23歲,深圳某it公司產(chǎn)品經(jīng)理
如果說當初跟于清遠戀愛卻不及早抽身是犯了第一個錯誤的話,那么你現(xiàn)在正在犯第二個錯誤。你這個年齡能拼幾年?一定能拼得到房子嗎?就算拼到一套房子又怎樣?何不趁這個機會跟過去決裂,找一個真正愛你、照顧你、愿意跟你分擔生活壓力的男人,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即便買不起房子也不重要!天o,25歲,深圳某公司企劃經(jīng)理
女主角:陳蔚,27歲,深圳某外貿(mào)公司跟單員
男主角:于清遠,29歲,深圳某廣告公司策劃
于清遠和陳蔚的相識稍微有點戲劇性,陳蔚想找個合租的房子,于清遠剛好有個空出來的房間,陳蔚的同事是于清遠的師弟,孤男寡女就這么住到了一起。XX年深圳的冬天特別冷,兩個人生起依靠取暖的欲望,沒有耗費太多的鋪墊自然地切換到情侶身份,他們以為這是一場注定好了的愛情。
雖然于清遠實在不能算個稱職的情人,他連自己的生日都會忘掉,從來不做家務,下班后沉迷于在游戲里蓋房子,但陳蔚還是能找繼續(xù)愛下去的理由:這個男人至少很本分,比較幽默,能逗自己開心。
“可能我當時就是需要一個公的罷了!苯衲瓿蹰_始,陳蔚開始懷疑這段愛情的合理性,尤其是每次看到于清遠對著電腦張著嘴巴笑得像個智障兒童的時候,陳蔚就努力回憶自己XX年的那個冬天是不是被下了迷幻藥。
陳蔚對于清遠產(chǎn)生智障感覺不是沒有理由,去年年底,深圳的房價一路下跌,梅林關外的房子破紀錄地降到了六七千一個平米,陳蔚苦口婆心地勸說于清遠跟家里討首付錢抄個底,沒想到人家擺出一副房地產(chǎn)觀察人士的嘴臉預測房價還會猛跌,抵死不從。結(jié)果呢?今年初房價反彈,最便宜的也要一萬二三,房子又成了一個遙遠的夢。為此兩人大吵了一架,陳蔚有理有據(jù)占盡優(yōu)勢,于清遠說不過,頭一耷拉縮在床邊生悶氣!案C囊!難怪工作了6年還是個廣告公司的小策劃,一個月心安理得地賺著3000來塊!标愇敌睦锖莺莸刂淞R。
當天晚上,于清遠賤兮兮地湊過來求歡,被陳蔚一腳踹開,她越來越不能接受跟眼前這個男人存在肌膚之親的現(xiàn)實、逢迎這個不明白房子對于陳蔚有多重要的男人。18歲時父母離婚,陳蔚跟著媽媽大雪天出去租房子,小城市沒中介,滿世界找電線桿上的小廣告,走到腳起泡,晚上脫襪子粘著皮撕下來,母女倆抱頭痛哭。好容易租到房子,又住不安穩(wěn),媽媽一個月賺700塊,還得供自己讀書,房東一漲價就要挪地方,沒少折騰。“有一個自己的家,哪怕很小很小也可以!标愇的菚r候就在心里反復刻著這句話。
對兩個月收入總和不過6000來塊的人來說,在深圳買房的可能性基本等于零,陳蔚根本指望不了媽媽能有積蓄,于清遠也就是個內(nèi)地小城市普通家庭出身,拿出十萬算是極限,兩人這幾年摳下來的存款連十萬都不到。今年7月,跟于清遠繼續(xù)干耗的念頭再次大幅搖擺,那個一直由自己服務的、50多歲的香港客戶朱生對陳蔚表達了好感,希望彼此能保持某種特殊關系。為了表達誠意,他還專門挑了款細紋白金項鏈送來。若是3年前的陳蔚,一定想也不想就把鏈子甩到這個已婚猥瑣男的臉上,還要啐他一口?僧敃r,突然泄了氣,她想不出有什么堅持的理由,一個27歲容貌過得去的女人也只能在老頭面前算是年輕吧。收了項鏈,虛弱地表示自己還要考慮考慮。看著那只起皺的老手在自己的腰上有意無意地碰觸,陳蔚有一種放聲痛哭的沖動。
回到家,于清遠還在游戲里樂此不疲地蓋房子,“蓋了這么多年,幾千套房子都蓋出來了吧,就是沒給自己蓋一套”。陳蔚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小心地把項鏈藏到自己的行李箱里。
看得出來朱生雖然很想得到陳蔚的答案,但始終保持非常紳士的態(tài)度,不催不問,只是不時打個電話,提醒甲流很危險不要去人多的地方、天冷了記得加衣服!盎蛟S這樣也很好!标愇底隽藗決定。十一長假的最后一個早上,陳蔚把于清遠從電腦前拖開,只問了兩個問題,“你覺得我們需要多久才能買套房子?”“你每個月賺3000多塊有意思嗎?”第一個問題陳蔚知道問了也是白問,她希望第二個問題的答案能讓自己看到一點希望。當然她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于清遠回到電腦前繼續(xù)他的夢幻世界。陳蔚離開家,走到梅林關,走進關又走出來,徘徊了一個小時后,她給朱生撥了個電話:“我想好了,我需要一個住的地方,我現(xiàn)在就收拾行李,晚上見!
于清遠發(fā)現(xiàn)陳蔚翻箱倒柜時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懇求陳蔚不要走,那張萬事不愁的臉甚至掛上了眼淚,聲線也變得尖細凌厲,死死攥住陳蔚的胳膊?申愇到z毫不為所動,只將眼狠狠地盯住于清遠,盯到這個男人的眼里出現(xiàn)了猶豫、驚恐和退縮,直至放手。
“臨到我走,這個窩囊的男人都沒有說一句‘我們立刻就買房子’,哪怕是騙騙我都不肯說!标愇低现渥悠铺旎牡亟辛溯v的士“真是奢侈”。
的士向著cbd開去,那里會有一間朱生訂好的星級酒店客房,晚上朱生會趕到來收取自己的獵物。陳蔚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未來會是怎樣,她只是覺得離自己的房子夢似乎更近了一點。
房子他有的是,但對女人,同居生孩子可以,在房產(chǎn)證上添個名字就休想
■討論區(qū)
還招女友嗎?我也想排隊應征
我的神啊,在灑狗血哪。請問是《蝸居》深圳版還是《天堂向左,深圳往右》的延伸閱讀版?我終于明白在深圳有房子的男人為什么結(jié)不了婚,男女比例是1:7,結(jié)婚干嗎?———憤怒的小公雞,男,21歲,大學生
嗯,我是說,男主角還在派籌嗎?我……我也想排排隊,應征一下。———紅袖添亂,女,23歲,公司文員
能不能在細節(jié)上再擴充點,如“面首”時期詳細經(jīng)歷啦,還有跟名模之間的愛恨情仇啦,最好能打造一出男版《色欲都市》來!聡,男,29歲,雜志編輯
男主角:羅杰,39歲,私人企業(yè)主
女主角:太多了
羅杰姓李,英文名roger被人叫多了,索性就叫羅杰。在深圳生活,叫什么不都是一個代號、一個稱謂嗎?1993年,羅杰大學畢業(yè)后就來深圳的銀行工作,到1997年被牽涉入某單官司前,他已經(jīng)是系統(tǒng)內(nèi)最年輕的支行行長。他在銀湖邊上有個100多平方米的房子,內(nèi)部拍賣得來的。女友是廈門會計系畢業(yè),在外資企業(yè)里做財務人員。他們同居時就商量好了,努力賺錢在海邊買個房子,在千禧年結(jié)婚然后生孩子。但如意算盤被一位領導帶款潛逃而打翻了。
羅杰在兩個月之內(nèi)被內(nèi)部審查了10多次,雖然案件跟他沒多大關系,但某些單子上有他的簽名,在利益博弈下,他成了犧牲品,被金融系統(tǒng)徹底除名了,存款被凍結(jié)了,女友閃電跟別人結(jié)婚出國了,他還被要求一個月內(nèi)補回100多萬的現(xiàn)金,否則會受牢獄之災。房子寫的是他爸的名,所以暫時還安全。羅杰說當年的那段日子簡直就是他一生中最慘痛的“杯具”。家空蕩蕩的,女朋友走時連他最喜歡的張學友全套cd都帶走。連上廁所,他的腦子里還在想怎么翻墻拆屋搞定這筆款項。賣房子是肯定的,但最多就50萬,其他的怎么辦?朋友們像躲債主般躲他,平時喝酒吃肉的好兄弟都全不見蹤影。這時,萍姐進入了他的生活。
萍姐開制衣廠,差不多40歲,離過婚頗有幾分姿色,是羅杰在銀行時的一個大客戶。萍姐知道羅杰出事后,連續(xù)打了幾天電話約見面,那句“我可以幫你渡過難關”讓羅杰喜出望外。
羅杰對那次見面的細節(jié)表述得很模糊,但很明確表示這是他迄今為止最痛苦的談判過程。萍姐開出的條件很簡單,她幫他搞定所有的債務,而他要將兩年的青春奉獻給她。之前,她對他山東人的性格和肉體覬覦已久,對于做生意的她來說,這是個進場的最佳時機。
面對這位大他十年的深圳女人,羅杰有點驚慌,“當時如果不這樣,我還能怎樣”。順理成章,羅杰成了萍姐的“入幕之賓”,而萍姐也信守承諾,用強大的關系網(wǎng)將大事化小,最后花十幾萬疏通完事。羅杰每想起那十幾個月“面首”生活就覺得恥辱,有一次,同桌吃飯的一位女杰青老板借著酒氣,大聲跟萍姐嚷嚷“什么時候借你的小白臉用一下?”
鐘虹的出現(xiàn)讓羅杰有了重新生活的決心。他們在一個老鄉(xiāng)聯(lián)誼會上認識然后秘密約會,吸引他的是她爽直快樂的性格,長發(fā)和笑容都有前女友的影子。她涉世未深,在深圳一家廣告公司做策劃,人聰明也比較單純。羅杰當時在福田上班,做地產(chǎn)代理,自食其力。他有個小算盤,還有大半年等這一切結(jié)束后,他就會收回銀湖出租的房子,然后在那里跟鐘虹成個家,他父母非常想抱孫子。
三個月后,羅杰發(fā)現(xiàn)鐘虹人間蒸發(fā)了,手機空號,公司說已經(jīng)辭職,趕到租住的地方,同屋女孩將一個紙皮袋扔給他。里面有一疊照片和一封信,照片拍的是他跟萍姐很生活化的照片,當然,也有陳冠希式親密照。而分手信更讓羅杰如掉入冰窟,欲哭無淚。鐘虹信上說照片是一個月前收到的,她掙扎了很久,最后還是要放棄了,希望羅杰不要找她。在信的末端,鐘虹用很平淡的語氣告訴羅杰,“我們曾經(jīng)有個小孩,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羅杰說,直到現(xiàn)在,想起這句話心還會很痛很痛。
萍姐很爽快承認所有的事實,而且當天就將羅杰掃出大門,一年零九個月的痛苦生活終于結(jié)束。經(jīng)過這么多波折后,他的事業(yè)開始順利起來。他看準時機抵押了銀湖的房子,買了兩套拍賣的小戶型,然后趁著樓市旺的時候拋售賺了一筆,接著在南山一年內(nèi)來回倒賣了三套別墅,還跟朋友合作開起了個汽車維修連鎖店……
現(xiàn)在的羅杰在南山買了個過千萬的高層大單位,裝修奢華,而銀湖的那套房子還空著,他有空就過去坐坐,“像個老頭,到處看看摸摸,然后關門走人”。這幾年他不缺女人,每個帶回家的女人對落地玻璃外的寬闊海景心儀不已,暗示明示想做女主人,有的會在午夜發(fā)來寂寞情挑短信,借醉上來獻身的也有不少。羅杰曾經(jīng)對其中一位名模深有好感,交往四個月后,名模在一次嬉戲前將話挑明,結(jié)婚可以,前提是在房子前要加上她的名字。羅杰覺得雙方關系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于是沒有接話,兩星期后,朋友們都收到名模宣布分手的短信,還直指分手是因為羅杰的“愛無能”。
年紀大了也看通透了,羅杰為女朋友們定下了規(guī)矩。住進來同居可以,但不要提及結(jié)婚;有了孩子就生下來,提供所有費用,但不會在任何房產(chǎn)證上加上女友名字。也曾經(jīng)有踴躍應聘者,但到最后女人們還是想抹去游戲規(guī)則,堂而皇之坐上女主人寶座。羅杰說,經(jīng)歷越多就讓他越迷糊,到最后可能就是他一個人孤獨終老,“但至少房子不嫌棄我、不欺騙我,我可以不要愛情,但我不能沒有房子。你可以說我自私,但在我看來,房子真的比妻子還可靠,起碼70年的期限比任何感情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