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七十六 志第一百二十九
九月,以川陜宣撫吳玠治廢堰營田六十莊,計田八百五十四頃,歲收二十五萬石以助軍儲,賜詔獎諭焉。三十二年,督視湖北、京西軍馬汪澈言:"荊、湖兩軍屯守襄、漢,糧餉浩瀚。襄陽古有二渠,長渠溉田七千頃,木渠溉田三千頃,兵后堙廢。今先筑堰開渠,募邊民或兵之老弱耕之,其耕牛、耒耜、種糧,令河北、京西轉(zhuǎn)運司措置,既省饋運,又可安集流亡。"從之。
隆興元年,臣僚言州縣營田之實,其說有十,曰:擇官必審,募人必廣,穿渠必深,鄉(xiāng)亭必修,器用必備,田處必利,食用必充,耕具必足,定稅必輕,賞罰必行。且欲立賞格以募人,及住廣西馬綱三年以市牛。會有訴襄陽屯田之擾者,上欲罷之。工部尚書張闡言:"今日荊襄屯田之害,以其無耕田之民而課之游民,游民不足而強之百姓,于是百姓舍己熟田而耕官生田,或遠數(shù)百里征呼以來,或名雙丁而役其強壯,老稚無養(yǎng),一方騷然,罷之誠是也。然自去歲以來,置耕牛農(nóng)器,修長、木二渠,費已十余萬,一旦舉而棄之,則荊襄之地終不可耕也。比見兩淮歸正之民,動以萬計,官不能續(xù)食,則老弱饑死,強者轉(zhuǎn)而之他。若使之就耕荊襄之田,非惟可免流離,抑使中原之民聞之,知朝廷有以處我,率皆襁負而至矣。異時墾辟既廣,取其余以輸官,實為兩便。"詔除見耕者依舊,余令虞允文同王玨措置。二年,江、淮都督府參贊陳俊卿言:"欲以不披帶人,擇官荒田,標旗立砦,多買牛犁,縱耕其中,官不收租,人自樂從。數(shù)年之后,墾田必多,谷必賤。所在有屯,則村落無盜賊之憂;軍食既足,則饋餉無轉(zhuǎn)運之勞。此誠經(jīng)久守淮之策。"詔從之。
乾道五年三月,四川宣撫使鄭剛中撥軍耕種,以歲收租米對減成都路對糴米一十二萬石贍軍。然兵民雜處村疃,為擾百端;又數(shù)百里外差民保甲教耕,有二、三年不代者,民甚苦之。知興元府晁公武欲以三年所收最高一年為額,等第均數(shù)召佃,放兵及保甲以護邊。從之。八月,詔鎮(zhèn)江都統(tǒng)司及武鋒軍三處屯田兵并拘收入隊教閱。六年,罷和、揚州屯田。八年,復罷廬州兵屯田。
淳熙十年,鄂州、江陵府駐紥副都統(tǒng)制郭杲言:"襄陽屯田,興置二十余年,未能大有益于邊計。非田之不良,蓋人力有所未至。今邊陲無事,正宜修舉,為實邊之計。本司有荒熟田七百五十頃,乞降錢三萬緡,收買耕牛農(nóng)具,便可施功。如將來更有余力,可括荒田接續(xù)開墾。"從之。
紹熙元年,知和州劉煒以剩田募民充萬弩手分耕。嘉定七年,以京西屯田募人耕種。十三年,四川宣撫安丙、總領(lǐng)任處厚言:"紹興十五年,諸州共墾田二千六百五十余頃,夏秋輸租米一十四萬一千余石,餉所屯將兵,罷民和糴,為利可謂博矣。乾道四年以后,屯兵歸軍教閱,而營田付諸州募佃,遂致租利陷失,驕將豪民乘時占據(jù),其弊不可概舉。今豪強移徙,田土荒閑,正當拘種之秋,合自總領(lǐng)所與宣撫司措置。其逃絕之田,關(guān)內(nèi)外亦多有之,為數(shù)不貲,其利不在營田之下,乞并括之。"初,玠守蜀,以軍儲不繼,治褒城堰為屯田,民不以為便。因漕臣郭大中言,約中其數(shù),使民自耕。民皆歸業(yè),而歲入多于屯田。
端平元年八月,以臣僚言,屯五萬人于淮之南北,且田且守,置屯田判官一員經(jīng)紀其事,暇則教以騎射。初弛田租三年,又三年則取其半。十月,知大寧監(jiān)邵潛言:"昔鄭剛中嘗于蜀之關(guān)隘雜兵民屯田,歲收粟二十余萬石。是后屯田之利既廢,糧運之費益增,宜詔帥臣縱兵民耕之,所收之粟計直以償之,則總所無轉(zhuǎn)輸之苦,邊關(guān)有儲峙之豐,戰(zhàn)有余勇,守有余備矣。"從之。
嘉熙四年,令流民于邊江七十里內(nèi)分田以耕,遇警則用以守江;于邊城三、五十里內(nèi)亦分田以耕,遇警則用以守城;在砦者則耕四野之田,而用以守砦。田在官者免其租,在民者以所收十之一二歸其主,俟三年事定則各還元業(yè)。
咸淳三年,詔曰:"淮、蜀、湖、襄之民所種屯田,既困重額,又困苛取,流離之余,口體不充,及遇水旱,收租不及,而催輸急于星火,民何以堪!其日前舊欠并除之,復催者以違制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