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情不自禁地吟起李白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這首詩時,我就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生活過的那個鄉(xiāng)間,那是個民風(fēng)淳樸、風(fēng)景秀麗的小山村,只是不知道那里的老表現(xiàn)在都脫貧致富了嗎?我想總有一天,我會帶著美好的愿望來到我曾經(jīng)生活和工作過的地方去走一走、看一看,和那里的老表坐下來喝喝茶,聊聊天,也許他們會帶給我不少的啟示和收獲。
初夏的雨
清晨人還未起,就聽見窗外的的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直打得窗戶上的雨棚“嘭、嘭”響。現(xiàn)在正是芒種季節(jié),令我回想起以前在鄉(xiāng)下居住的日子。那時隊(duì)里普遍栽雙季稻,為了趕時節(jié),農(nóng)民們很早就披了蓑衣戴了斗笠牽了牛,帶上犁鏵、滾車去犁田或滾田。挑了畚箕的農(nóng)民到秧田里去扯禾,挑到整平打了方格的田里去栽禾,那在雨中人們忙碌的情景,別有一番田園氣息。
下大雨的時候,山上的流水和田里溢出的水直奔小河,小河的水又涌向大河。河水渾濁奔騰咆哮,這聲音也在深深地吸引著少年的我和激動的父親。父親從土墻上取下落滿灰塵的大三角形魚撈子,拿一根丈把長的竹杠,把魚撈子緊緊地綁在竹棍上。我提了個小木桶,父親帶上我和弟弟來到小河邊的水灣處或小圳的分流處,把魚撈子伸到轉(zhuǎn)角處的水窩里一撈攪,撈上來的就有烏黑的大蝦子、亂跳的白肖魚、鯽魚和小草魚,還有表皮粗糙的蓑衣魚。我們沿著濕漉漉長滿青草的河堤,從上游撈到下游,直到差不多了,我們才帶著滿心的歡喜走上了回家的路,去向待在家中的媽媽報道著我們豐收的喜悅。父親把魚蝦洗凈用油去煎,我和弟弟圍著灶炕,看著剛倒進(jìn)鐵鍋里活潑亂跳的黑蝦,漸漸地由動變靜,由黑變紅,感到特別的奇妙有趣。
吃著放了辣椒,冒著香噴的魚蝦,我們的飯量都增加了。是啊,在那困難的年代,一年中都難得吃上幾回豬肉的我們,還有什么比這更香更甜的呢?這些充滿美好回憶和散發(fā)著濃郁鄉(xiāng)土氣息的日子,雖然遠(yuǎn)去了,但它至今仍刀刻般地留在了我的記憶里。看著自己身邊八歲的兒子,每天早上上學(xué),吃著面包喝著牛奶,我就感到如今的孩子在父母的羽翼下生活得是多么的美好,要什么有什么。但是住在樓群中的孩子們,我感覺他們似乎又缺少了點(diǎn)什么。是啊,他們?nèi)鄙俚恼侨伺c自然的親近與融洽,那種在鄉(xiāng)土地上散發(fā)出來的原汁原味的氣息,那種在大地上充滿野性的自由和奔放的情趣。
窗前的樹
在我的臥室窗前,有一棵大樹,每年的六月十日是它的生日,在這天,濃郁的樹葉里開滿了潔白的小花朵,就象冬日的深夜里,一場無聲的大雪,讓早起的人們感到驚喜。
晴天里馥郁芬芳的大樹引來無數(shù)的蜜蜂和蝴蝶,鳥兒也在高枝上亮出歌喉,唱著宛轉(zhuǎn)動人的歌。每當(dāng)看書或?qū)懽掷哿说奈遥傄巴饪匆豢。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這棵樹,我不知道這棵樹是何年何月何人所栽,但我知道我身后的“奎光書院”成立于二十世紀(jì)三十年代,想必是那些先生或?qū)W子所植,是希望人和樹一樣長大成材,益澤天下。
樹是不寂寞的,它斜長在高高的堤坎上,坎下是一條寬闊的柏油公路,每天來往的車輛和人群穿織如梭,坎上是我們居住的兩棟四層高水泥平頂樓,居民們在樹下的空閑地上開出些土畦。種上些蔥、姜、蒜、白菜、辣椒等之類的作物,土邊上還種些低矮的桔子樹。
秋天這里是孩子們的樂園,孩子們在這里采集一些野花和黃色的圓果玩。
我瞧見春天里,鳥兒也喜歡在這里做窩。那是一節(jié)被大風(fēng)吹斷的折凹處,留出一截酷似煙斗的樹洞。鳥兒在這里做窩,產(chǎn)育雛鳥,是再安全敘適不過的了。看著那鳥兒媽媽在那兒進(jìn)進(jìn)出出喂雛鳥,我不禁為那鳥兒的涂之情所感動。是啊,鳥兒能如此,人類又何常不能如此!
進(jìn)入秋冬,有時我能看見一只大尾巴松鼠在樹身上跳來竄去,時不時地停在橫斜的樹桿上起大尾巴,那對機(jī)靈的眼睛似淘氣又討人喜歡。
※本文作者:小田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