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烏托邦
逃離烏托邦 ——讀《1984》南京航空航天大學附屬高級中學 高一(2)班 徐夢瑤
沉溺于美麗的烏托邦之中醉生夢死自欺欺人,抑或清醒的面對命途多舛未來迷茫的現(xiàn)實,喬治·奧威爾的選擇是后者。
《1984》由喬治·奧威爾寫于1948年,或許是戰(zhàn)爭與種族讓他在顛沛流離之中清楚地體會到了人們外表美好的生活之下隱藏的巨大陰影,從而寫下了與《我們》《美麗新世界》并稱為“反烏托邦三部曲”的《1984》。
《1984》并不長,可它給人們帶來的深深不安和思考卻是長久的。人人向往的烏托邦在喬治筆下變成了一個扭曲真理的可怕社會,和烏托邦一樣,書中的人們,人人勞作財產共有,可是社會并不安定,書中的“老大哥”是至高無上的領導者,老大哥無時無刻不在看著人們,而所謂“英社”是人們唯一的信仰,人們循規(guī)蹈矩的度日,并堅信著老大哥的每一句話,今天大洋國與歐亞國打仗,人們便敵視歐亞國,明天大洋國與歐亞國結盟,人們便忘了有打仗一事:老大哥永遠是對的呀,大洋國與歐亞國是盟友嘛!可事實上,人們一輩子都不知道老大哥是不是真實存在的,大洋國或是歐亞國又是不是真實存在的,甚至連他們自己的存在他們都沒有辦法證明——他們隨時隨地都可以從歷史中消失。而我們的男主角溫斯頓便是一個生活在這樣一個社會中篤信老大哥的普通公民,可他的生活從三十九歲起就不普通了,那年被他當做1984年,于是書名從這里得來,他開始了寫日記,在大洋國,寫日記不犯法,因為這里早已沒有了法律,可是溫斯頓相信如果被隨處都有的思想警察發(fā)現(xiàn)了自己在寫日記那么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條,而更讓他堅信自己死定的是,他在日記中寫“打到老大哥”這叫做思想罪,是要死的,甚至,他開始戀愛了,這也是要死的?墒撬e了,他面臨的不是死亡,而是教育,在殘酷的“教育”之后,他又“純潔”了,又開始熱愛英社,熱愛老大哥了,并在這種熱愛中走向他必然的結局——死亡。
《1984》中最讓我不能忘懷的是老大哥的口號“戰(zhàn)爭即和平,自由即奴役,無知即力量”看似矛盾的話語卻道出了那個荒誕社會的真正意義“與愚蠢的享樂主義的烏托邦相反,這是一個恐懼、叛賣、折磨的世界,一個踐踏與被踐踏的世界,一個在臻于完善的過程中越來越無情的社會”難道不是嗎?我們的社會不也是如此的么,無休止的戰(zhàn)爭為的是所謂和平,無限制的自由最終只能換來自由的奴役,無知的人們因無知而獲得暴力,可如此的和平自由與力量,真的對么?傷害別人的和平自由與力量而換來的這些,分明都是虛假的。而這或許正是作者試圖告訴我們的,或者說是我從中理解到的東西。
書中最諷刺同時也是用意最深刻的莫過于“存在”這個亙古不變的哲學問題了,老大哥不存在,就連教唆人們反叛英社的“兄弟會”也是英社杜撰的,信仰不存在,眼見不為實,一切都不能信任,或許有人要說這這太過科幻,可我說:不!凡爾納的鸚鵡螺號變成了現(xiàn)實,那么為什么1984不會呢?事實上,1984不正是黑暗的代名詞么?一切動蕩黑暗的時期都帶著1984的魅影,“大清洗”“紅色恐怖”“文革”哪個不是?《1984》成了一本完美的科幻小說,刀刃般的文字剖析著這個社會,這個世界丑陋的內臟觸目驚心地展現(xiàn)在我們眼前:愚昧欺騙踐踏。喬治·奧威爾寫的分明就是那些發(fā)生的未發(fā)生的欺騙和被欺騙!
又會有人說了,現(xiàn)在的社會沒有黑暗沒有欺騙了,還需要《1984》么?可他們不知道的是,真正恐怖的不是黑暗本身,而是身處黑暗而不自知。
我們的確沒有老大哥,沒有欺騙人們的英社,可難道這樣我們就不是被欺騙的么?那些寫著動輒上百萬卻毫無意義的小說的寫手有如書中的小說機器,那些無知的只知道娛樂自己以自欺欺人的人們有如書中無知的人類。我們不思考,我們不自知沒那么我們不正是書中的他們,看《1984》不正如看一場自己主演的可笑的戲?
或許現(xiàn)在是,抑或現(xiàn)在只是有一個1984,我們這些只懂得沉溺于浮華表象的愚昧的恩門如果同處在一個龐大的電影布景中,華美的布景讓我們人忍不住一輩子身處其間,可事實上,錦被下的大床一睡就塌,書脊筆挺的書中空無一字,流光溢彩的水晶燈一批鞥就變成鋒利的玻璃渣,而那金粉漆飾的墻面剝去華麗的外皮后只是硬紙板罷了、
這個過于注重浮華的社會,若劣質的大床摔不醒你,鋒利的玻璃渣割不醒你,欺騙踐踏與背叛喚不醒你,就來看看《1984》好了看看那不重刺草的質樸文字是如何化為陣陣雷雨,鋪天蓋地的涌進你毫無波瀾的心靈。正如笛卡爾所言,我思故我在,不思考,不覺醒,那便等著和《1984》中的人們一樣失去存在的意義與痕跡好了。
沉溺于美里的烏托邦之中醉生夢死自欺欺人的人們,是該醒醒了!逃離你們虛幻的烏托邦,逃離你們的1984吧!